终焉机VICTIM

颠覆毁灭的命运

——梅上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世界已经步入终焉。此时此刻，在某台沉眠已久的古代兵器当中，一位少年觉醒了。他所处的世界，是个濒临灭绝的世界，被宇宙飞来的机械生物ASID，毁灭了99%以上人口的世界。他所处的世界，同时还是遭遇怪病袭击，只剩三名男性幸存的世界......觉醒的少年，决心阻止这个世界的毁灭，彻底消灭ASID，只为实现那唯一的愿望：回归故乡。

第一章　启程

01世界的终结

他闻到了花香。就像被香味吸引一样，五感随之觉醒。嗅觉、触觉、味觉，以飞一般的速度恢复的听觉，当然还有视觉。

随后他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当中。就像往常那样，刚起床时头脑并不愿意工作，他连现在几点都弄不清楚。由于窗帘很薄，要想已经日出的话，房间应该会变亮，所以他经过一番思考之后，认为现在恐怕还是深夜，否则不至于黑到如此程度。

他伸出手，想抓起闹钟看看。那东西一直放在枕边，可就是抓不到。但他并没有感到奇怪，因为闹钟又小又轻，平衡也不好，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滚到哪里。因此，虽说觉得很麻烦，但他还是伸出胳膊，继续摸索起了闹钟。一面寻找，一面用那颗依旧不咋工作的头脑，思考现在究竟几点，以及其他乱七八糟。

【在睡眠途中起床的话，眼睛会变得特别清澈，结果就是长时间保持清醒。即便好不容易睡着，第二天早上又会睡过头，什么事情都得耽误。那么明天有什么事情吗……还是想不起来。】

他越来越迷糊，几乎要把身体交给波浪般袭来的睡意——

然后，他终于意识到现状很奇怪。

确切来说，是自己的姿势很奇怪。如果真是在睡觉，他肯定会躺到什么地方，可现在的姿势却像是坐在什么地方。他试图解释这个问题，猜想自己是不是上网冲浪忘记时间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。但是在那种情况下，房间绝不会漆黑一片，而是应该亮着灯才对。

意识到情况异常之后，他终于睁大了睡眼惺忪的眼睛。

“这里是，什么地方……？”

目前，他还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。实际上，他现在只能确认一个事实：自己真的是坐在某个地方。于是他伸手摸到腰的附近，从触感判断，自己应该是坐在有弹性的座位上。

这让他有些惶恐，因为房间里的椅子用了很长时间，不会如此可靠的弹性。单凭这一项，他就明白这里不是自己有印象的场所。

他感到了害怕。虽然害怕，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抬起胳膊，将双手伸进身边的黑暗。出乎预料的是，他的右手马上就碰到了墙壁。左手探出差不多相同距离后，也接触到了墙壁。随后，他又站起身来稍微伸了个懒腰，很容易就把手贴上了天花板。

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？】对未知场所的不安，越来越多地涌了上来。

之前那几秒的摸索，让他明白了一件事，那就是自己待的地方相当狭窄。注意到这点后，他立即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因为这个尺寸就像是储物柜……或者更不吉利的东西，比如说棺材。

【难道我被什么人绑架了？】

最坏的设想闪过他的脑海。

“喂，是不是谁在开玩笑！有人在吗？”

在恐怖压迫下，他下意识地发出了尖叫。但声音只是空虚地消失在黑暗当中，没有得到回应。不过，这一轮的大喊大叫并非毫无用处，至少让他注意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：

他吼出去的声音，没怎么反弹过来。如果这是一个既狭窄同时又封闭的“储物柜”，回音现象应该会非常明显才对。

换句话说，前方还存在着一片不小的空间。

受此鼓舞，他开始摸索着把身体往前倾斜。在一片黑暗中当中，他碰到了像隔板一样的东西，位置大概能到腰那里。但是从那里再往前摸索的话，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。于是他继续往前倾斜，慢慢地向前倾斜，想着能不能再摸到什么东西。然而，他的手指没有接触到任何事物，反而因此把胳膊伸到极限，身体顿失平衡。

“  哇！”

之前一直撑住身体的左手，也滑了出去。他就这样失去全部支持，一边发出惊讶的声音，一边滚到未知的空间……然后就撞到了隔板对面。从鼻子传来的触感判断，他撞上的应该是之前摸到的座位，也就是那个弹性十足的座位。但这不是获得的全部信息，在疼痛当中，他注意到似乎有两个不同高度的座位，而且是一前一后。

“好痛……”

他咕哝着，用一只手按住鼻子，另一只空着的手摸索前方。结果，又是轻轻松松地把手按到了墙上。

【……虽然比想象的要大，但还是密闭空间啊。】他对此感到了失望，再一次地自言自语起来：

“这鬼地方，究竟是哪里啊？！”

即便只有一点点光，眼睛适应黑暗之后，也能稍微瞅见一点东西。然而，他待着的地方始终一片漆黑，意味着这片空间找不到任何光源。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了又想，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，于是便换了个方向，开始回想睡前做了些什么。

他叫柏木诚。这个少年的一天，实在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。

早上起床，然后去学校。等放学后再和朋友一起玩耍，晚上回家适当地睡几个钟头。仅此而已。

如果要在记忆当中，列举出值得分析的疑点，那大概只有一个：最近，关于流星群逼近地球的话题十分流行，他和朋友们策划了一个活动，打算在流星群抵达近地点的时候，呼朋引伴地一起过去欣赏。

单独这件事，并不能满足他。于是柏木诚开始探索记忆深处，想挖出可能被遗忘的信息——

“晚安”

他回想起来，自己确实听到过类似的言语。若是和家人一起生活，彼此之间经常会这样的问候。他也不知道，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件事。

【先把“晚安”的事情放一边吧。昨天夜里，我应该是正常地钻进被窝睡觉。即使这一点记错了，我也找不到进入这种密闭空间的记忆。再说了，我家里本来就没有大到这种程度的房间。】

也就是说，他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给挪走的。发生这样的事情，并不是没有可能，要知道，柏木诚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地主。

他家从曾祖父那代开始，就在故乡拥有大片田产。说起那位曾祖父，也是充满商业才能的传奇人物，号称能瞬间造财，置办的大房子甚至占据了街区的一角。

因此，很可能有人为了获取赎金，把他给偷偷绑架了。但问题是，他家房子虽然很大，保安措施同时也很完善，侵入其中并把高中生抱走的可能性很低。趁上学放学的时候绑架，成功率肯定更高；不过话又说回来，真想搞钱的话，贼人其实可以把他身边的古董壶拿走，那样做更轻松，风险也更低。

想着想着，柏木诚再一次转过了脑袋。即使考虑了那么多哲学性方面的问题，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在这里——

“充填完毕。系统重启。”

除了他以外，原本什么都不存在的空间，突然响起了男性的机械声。这声音把诚吓得跳了起来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，他还是环顾起了四周，然后一边掩饰恐怖情绪，一边出声询问：

“是谁！？”

“确认副驾驶员觉醒。确认主驾驶员不在。准备将主控制权限转移给副驾驶员，请批准。”

“哈？哎？什么东西？”

言语就像羽箭一样，接连不断地射来。但其中蕴含的信息，却无法渗透进诚的脑海。即使对方用的是耳熟能详的语言，现在听起来也像是外语或咒语。他只弄清楚了一件事情，那就是对方希望他“批准”某件事情，但他并不愿意在啥也不明白的状态下点头。

【总而言之，为了不让对面看出我在害怕，必须用强硬且高压的态度顶回去。这是父母经常灌输的知识，谈判当中绝不能变得软弱，如果不能经常保持强势，那就会毫无疑问地输掉。】

虽然不知道这种做法是否适用于绑架，但现在也没别的救命绳可抓了。于是柏木诚便装模作样地怼了回去：

“喂，你是谁呀？！”

“请批准。”

“这里到底啥子地方？！”

“请批准。”

“你咋把我给带过来的？！”

“请批准。”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
“请批准。”

这根本称不上是对话。【话说回来，真能和机械男声的主人对话吗？】诚的心里出现了一抹不安。然而，即便他保持沉默，那个声音也会在间隔一定时间之后，继续催促“批准”。

【看来，不批准的话事态就没法推进了。我得再想想，想想到底怎么办。】

要是不说“批准”这词，好处是可以维持现状。可他如果真被绑架监禁，“好处”这个词就显得有些微妙了。不过，至少情况不会更加恶化。

要是说了“批准，好处与不说相比完全相反，最起码现状可以改变。但情况也有可能因此恶化，这方面必须慎重再慎重。

经过深思熟虑，诚觉得还是批准比较好。因为即使维持现状，也找不到解决麻烦的最终方案，理由就是这么简单。当然了，在空白的契约书上签字肯定很恐怖，但他还是忍住了不安，清楚地发出了声音。

“我知道了，那就批准吧。”

“注册信息的变更得到批准。确认主驾驶员搭乘。确认副驾驶员不在。主系统启动。”

那句话响起的同时，原本没有光源的空间突然被光充满。诚已经习惯了黑暗，眼睛顿时被炫得无法忍受，只得紧紧地闭上眼睛。虽说他有“将会发生变化”的心理准备，但还是觉得不快，忍不住发了牢骚。

“拜托了。如果想做什么的话，请事先告诉我！”

“收到。之后将会进行事先通知。”

虽然是随口发出的抱怨，声音的主人却出乎意料地顺从了。诚一边对此事感到意外，一边睁开了已经适应灯光的眼睛。难以置信的景象，就这样映入了眼帘。

正面似乎有一面主显示屏。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显示，但弧形面板却能占据整个视野。比主显示屏更靠近自己的位置，能看到几个显示器和几个仪表，而且仪表上的几个数字还在移动。除此之外，两脚的尽头有着踏板，两手的尽头则是操纵杆。

最像这个空间的，应该是之前在老照片上见过的战斗机驾驶舱。但四周的仪器配置却不像是飞机该有的，更接近动画世界中机器人的驾驶舱。

诚扭过脖子，看了看后面的座位，映入眼中的景象一模一样。由此来看，他待着的还是双座型驾驶舱。

【越来越莫名其妙。为啥被监禁在这种驾驶舱里面，我完全搞不懂啊。】

接下来，诚又看向了自己的衣服。那也是动画样式的紧身制服。摸上去的话，会有一种橡胶般的触感。

“我到底是在哪里？”

他又问出了这个问题。没办法，虽然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，脑子却比以前还不明白。【多问问吧，要是能得到什么线索就好了。虽说有线索也没法联系起来......】

“开始检索当前位置。”

机械男声给出了回应。虽然它在理解上出了偏差，但结果总比啥都不干强。诚觉得，对面采取什么方式都没问题，只要像它说的那样，先把当前位置推测出来就行。

“检索中……GPS信息接收失败。切换为光学观测……同样失败。无法获取当前位置信息。”

“真没用啊……”

诚发出了感慨。机械男声口气挺大，本事却不怎么样。他现在只想解决疑问，如果机械男声做不到这点，那就等于没用的废物。不过，在最终下判断之前，诚还有一个问题想问。

“所以说，你到底是个啥？”

“本机是Victim。为了同女王级ASID战斗，而建造的特殊型EAOF。”

诚的感觉很糟糕，因为他又听到了不明白的单词。不得不说，机械男声（或者它的主人）实在太不亲切，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，另外一方就得理所当然地也知道。【那就先把最不明白的东西放在一边，先从简单的入手。继续提问吧。】

“本机......你是说，你就是这个驾驶舱？还是说，你是一台能够移动的机体？”

“肯定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你是机械？人工智能那种？”

“广义上来说，应当与那类概念相当。”

“真的假的啊？”

诚原本以为，和他对话的应该是某个不怀好意的人类，一面看着这边一面打电话，但机械男声的回答却出乎意料。【原来如此，如果对面是机器的话，如此“灵活”的思考方式就讲的通了。但是，我从没听说过能和人类正常对话的人工智能啊？而且，既然是人造物体，那就应该有制作者才对。没错，应该早点问这个问题的。】

“喂，这里还有其他人吗？”

“开始扫描周边区域。”

【不是的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】诚在心里一通恶言。【果然呐，这机器还是那么“灵活”。】

话虽如此，扫描一下也好，算是一项非常有用的调查。除了他以外，还有多少人困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呢？如果真有这样的人，那双方就陷入了同样的困境，要是两边碰到，说不定还能因为这种状况，多少产生一些安心感。但是，考虑到这架“灵活”的机器待在旁边，事态能否向乐观方面发展，现在实在没法确定——

“测量完成。生物反应2。距离6000。方位三点钟方向。仰角八度。”

【真发现人了？！】

——诚还没来得及把想法说出口，自称Victim 的机体，便开始继续报告：

“敌对反应4。距离6100。方位三钟方向，仰角八度，且正在追逐之前的生物反应。已将之列为敌对集团A。”

“敌对反应？”

这是个生硬的单词，而且是日常生活中听不到的单词。人在社会中生活，可能会有一两个不和的对象，但一般来讲不会有“敌人”，更别说是“敌对反应”。这个单词与异常状况相结合，让诚的身体，变得比想象当中还要冰冷。

Victim似乎没有察觉到诚的情绪变化。它只是以礼貌的态度，回应了诚的鹦鹉学舌：

“是ASID。又多了9个敌性反应，在敌性集团A后方，距离500。已将之列为敌性集团B。”

ASID。听到那个单词时的心情，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。突然之间，腹底就涌出了一种灼热感，完全可以称为愤怒。

突如其来的感情变化，令他既愤怒又困惑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呢？然而，即便他如此困惑，Victim却仍在平淡地进行报告。

“1个生物反应消失。剩下的1个继续逃跑。预计7分钟后从上方经过。”

如此直截了当的报告，顿时让诚感到一阵恶寒，仿佛冰块塞进脊梁一般。从“消失”这个单词当中，没有任何人能联想到好的结果。诚被愤怒与折磨，颤抖地问道。

“消失了……吗？”

“根据现有情报推测，应该是死亡。”

死亡。这个词经常能听到，但很少有人切身感受到。诚也是这样，以前那些日子里，他在虚构的故事里读到过死亡，在新闻里面看到过死亡，实际上却几乎没有碰到过死亡。

而且，电视新闻和虚构故事即便提及死亡，相关事件也离生活很远。如果有人死亡的事故，不是媒体轻描淡写报道的新闻，而是以现在进行时的方式持续接近，造成的冲击就安全是另一回事了。

“那，那，那另外一个人没事吧！？”

“否定。如果现状维持不变，预计最多十七分钟后，另一个生体反应就会被后方集团追上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推测结果同样为死亡。”

“我要是待在这里......会没事吗？”

“肯定。本设施的隐蔽措施万无一失。正在接近中的敌对集团，完全没有能力探测。”

听到这些话后，诚稍微恢复了平静。现在的状况，就相当于收拾好现金跑到河对岸，火灾已经烧不到自己了。他甚至有余裕担心上面那个“生物反应”，起了“不太妙啊，有没有事情能做”之类念头。

然后，他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句话。而且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。

“喂……Victim，问个事行吗？」

“肯定。”

“你刚才说，你是为了什么而建造的？”

“本机是为了对女王级ASID战斗而建造的。”

“你说的那个女王什么的，比上面那些混蛋还厉害吗？”

他也不知道，自己为啥会突然质问Victim。虽然还没见到实际情况，但是上面的确有危险，待在原地才会安全。也就是说，虽然很对不起正在逃跑的人，但他最好还是躲起来不出去。【如果上面是熟人的话，我应该会想想办法。如果是朋友，多少也会不顾危险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倘若是家人的话，即使冒着危险也要挺身而出。但是，上面那人既不知道长相也不知道名字，完全是无缘的陌生人。对陌生人的命运，需要如此上心吗？】

“否定。女王级ASID，是位于所有ASID顶端的存在。与通常的ASID相比，其战斗力高达千倍以上。”

“你是为了和这么强的女王战斗，才做出来的？那你是不是和它势均力敌？”

“否定。并非与其势均力敌。根据计算，如果本机充分发挥性能的话，可以将之压制。”

“也就是说，要是碰到上面那些普通家伙，打一千个也没问题？”

“肯定。如果驾驶员希望的话，再加一倍也能歼灭。”

明明闭门不出是上策，但柏木诚却变得斗志昂扬。他对自己的心理产生了疑问，因为他既不是利他主义者也不是受虐狂。可他的嘴依旧停不住，就像从一开始便决定了那样，坚决而又流畅地提议道： 

“Victim。我想到上面去，帮助那个正在逃跑的人。你能借我一臂之力吗？

“Yes，主驾驶员。只要你的生命还没熄灭，Victim便是你的剑，Victim便是你的盾，Victim便是赋予你可能性的翅膀。我会服从你的任何命令。”

这就够了。于是柏木诚便握紧操纵杆，正式决定出击。就像与之呼应一样，正面的显示器开始闪烁。

“启动程序开始执行。机体状态全绿，一切正常。因副驾驶不在，RER暂以最低输出功率驱动，可使用的武器种类也受到限制。安全保险解除，Victim，以战斗模式启动。”

在声音响起的同时，显示器上飞快地流过一行行图标文字，可谓瞬息万变。其中大部分都是首次见到的东西，但诚却不可思议地理解了全部内容。他对此十分在意，于是便特地问了一下。

“喂，难道你有传授搭乘者驾驶方法的功能吗？

“肯定。我安装了将驾驶机体所需的知识，直接转移至驾驶员大脑的程序。”

“收到。”

诚接受了Victim的解释。因为他切实感觉到，自己已经拥有了Victim的相关知识，包括如何移动与如何驾驶。【那就先把最重要的事情弄清，这个机体究竟是什么形状……真没想到，居然是人形机器人。】

透过镜头，诚看到了一架拥有纯白装甲的战斗机器，就像是故事中的主角机。从现实的角度来看，人形兵器毋庸置疑是荒谬的，但人形兵器却充满了男人的浪漫，这是其他东西无法比拟的。这样一想，他心情又高涨了一些。

然而，巨大的人形机器人，毫无疑问不是现代科学的产物。这东西明显属于完全脱离常识的超未来，或者更荒唐的异世界。

但是，ASID之类敌人，在现代日本——不，现代地球本来就很奇怪。别说ASID了，哪怕出现集体袭击人类的野兽，也会被新闻节目争相报道。

【也就是说，我现在待的地方是异世界。在异世界的话，有人型机器人也是理所当然。】虽然逻辑再次飞跃，但对现在的诚来说，这个想法还算有所克制，更离谱的推论还在后面：

【如果不是异世界那就是梦。睡着的时候，做的荒唐无稽的梦。】

有那么一会儿，诚甚至觉得做梦的可能性更高。但诚最后还是摆脱了胡思乱想，决定把这里当成现实，直面接下来的战斗。

Victim的声音，一如既往传来。

“升降机启动，开始上升。伪装舱门开启——发生错误。在舱门外侧发现堆积物。根据判断，进行物理意义上的排除比较妥当。”

Victim的意思是，他们现在已经抵达了顶部舱门，但是被堆积的土层堵住了道路。诚短暂地想了想该怎么办，但很快便得出了结论。因为Victim已经提示得够明显了。

“向上突破！”

诚稍微吊起嘴角，大声喊了出来。他通过操纵杆驱动Victim，瞄准头顶，在跳起来的同时猛地击出拳头。

就像是穿透薄纸一样，机体砸穿堆积的土层，一口气飞到了地面上。出现在柏木诚眼前的，是近20米高的人形机甲、一片灰色的苍茫大地，以及被雾一样东西覆盖的红色天空。

茶色的土壤，一撮也不存在。

青色的天空，哪里都看不到。

“这怎么回事？！”

柏木诚大为动摇。眼前的这幅光景，瞬间将内心深处的常识破坏殆尽。异世界、梦，即便预先设置了心理防线，他也没有坚强到看到如此诡异的情景，仍能心安理得的程度。

“这鬼地方，到底是哪里啊！”

望着这幅与已知世界完全不同的景象，诚不由得大叫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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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，终于把第一卷第一章翻译完了。老实说，第一章有点啰嗦，整本书的节奏也比较慢。大家要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，那我就一直翻，如果不敢兴趣，那我就换本书翻译。目前的备选包括另一位作者冴吹稔的《大叔乘上量产廉价萝卜，在颓废未来翱翔》、《轨道炮兵钢火石》，紫炎的《在奇幻世界被迫乘上量产机》，漂白済的《红色萨巴卡》。《奇幻世界量产机》可能会漫画进而动画化，我只能翻一点预览，《大叔》比较受欢迎，卖得不错，估计我也不能翻太多。《红色萨巴卡》是二战题材的机战小说，主角是苏联红军萝卜驾驶员，但书的文笔比较粗糙。大家想看哪本书，就在评论区说一下吧。

对了，封面是破邪大星弹劾凰，终焉机没有机设图和插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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